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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瓜Tem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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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瓜Tempo

孙瓜Tempo

 

嗅觉机器【幻花

 

 

 

ABO⚠️


“我是嗅到你的人。”

 


 

“合租?”花少北的妈妈甩甩鼠标,丢出去一副王炸,接着三代二终结了这一局,“儿子,你是个O啊,你出去合租要小心点的。”

 

“合租?”某幻的妈妈把麻辣烫倒进碗里,压根没在意满满一层的香菜末,直接推到某幻面前,“儿子,你是个A啊,你出去合租要注意点啊。”

 

“哎呀,妈,没事的。”“哎呀,妈,没事的。”

 

“我室友也是个O。”“我室友也是个A。”

 

 

 

“等会儿?”

 

 

 

“真合租啊?”

 

花少北和某幻正在双排吃鸡,他跟着前面那个cos哈莉奎茵的猛男往毒圈里跑。

 

“那必须啊,前两天不是说来着,咋还变卦了捏,兄弟,”某幻拽东北话的时候总是格外自信,游戏里还不忘楼上楼下地搜东西,然后丢给花少北一个三级盔,“花少北你这不欺骗少男感情嘛。”

 

花少北笑着接过头盔,从背包里翻出一罐饮料要给某幻。

 

“我有药,你自己留着吧。”

 

“熬,可以的,不够你再找我要——哎,不是的,我、我是A你知道吧,我怕、怕你到时候被我占便宜,我说实话的。”花少北倒吸一口凉气,说话打起磕巴来,网络安全防范意识很重要的,观众朋友们,我上来就说我是O,那不白给啊。

 

A?

 

某幻挑了下眉毛,上回bw也见过面,183的个子可是不矮了,是A也没啥奇怪的,操,反正我也A,有啥好怕的,他张口就来了一句,“兄弟,我青岛老O了,我说啥了,我都不怕你怕啥。”

 

“我操,某幻你是O啊,”花少北听着耳麦里某幻的低音炮,真真实实地震撼全家了一把,青岛猛O,我操,“这我是妹想到的兄弟,我妹想到的。”

 

某幻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他一玩吃鸡就本能地满嘴跑火车,各种职业马哥哥,四处为家某幻君,到花少北这他也没能没刹住车。

 

“…啊,昂,我O咋了,现在不都AO平权了吗,兄弟你歧视我啊,震惊,花少北他说这个世界不需要O!”某幻摸到一辆车,正在等着花少北上车一起走。

 

“可憋,我不敢,我妹说熬,支持AO平权,Omega能顶半边天,好吧,各位,滴水不漏哈。”花少北跳上车,这局人没遇到几个,光顾着跑毒了。

 

某幻在对面吭哧吭哧地笑,“可以的,兄弟。”

 

花少北也笑,转念一想,他是O,我也是O,俩O怕啥的,没准还能交流一下抑制糖浆的口味。

 

“那,某幻,那房子怎么整啊,咱们一块去上海看看?”

 

 

 

“着啥急,咱上海有内鬼呢,找他完了。”

 

 

 

“欢迎某幻和花少北搬来上海!”

 

中国boy很高兴地搞起气氛,花少北不太适应人多的现充环境,尴尬地笑了笑,放在餐桌上的手就开始往某幻那边凑,他拿指关节碰了碰某幻。

 

“…boy他一直这样吗?”

 

某幻笑疯了,虽说花少北视频风格一直挺逗的,可是私底下是个究极慢热的人,偶尔蹦出一句话能让人喜尬交加。

 

说话间上菜了,服务员端过来一大盘凯撒沙拉和两份不同口味的通心粉,几个年轻人也都饿了,纷纷拿着叉勺开动。

 

“哎,那花少北你是——”吃饭间,大家闲聊起来,蕾丝提了一句。

 

“他是A,我是O!”某幻立刻接下话茬,举起了大拇指。

 

中国boy裹着一嘴的通心粉,有些惊讶,他对花少北是A这个事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异议,可是,“哇,某幻你是O啊,妈耶。”

 

“哎,小心点我,O权出击啊。”

 

中国boy缩着脖子摆了摆手,“那某幻你是什么味道的呀?”

 

“味道?”

 

是的。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而每种信息素又有自己专属的气味,它们或者与主人的行事特征互为解释,又或者与主人的性格形象大相径庭,就比如眼前这三位。

 

你觉得中国boy是香蕉味的A,实际上他的味道更接近于朗姆酒,甘蔗汁发酵而成的甜型烈酒,一杯不够味,两杯就上头,老番茄呢,也不是番茄味的A,他是沙棘味的,沙棘是一种耐旱灌木的浆果,榨汁喝味道奇佳,lex常吐槽道,震惊,b站一哥竟然是个酸酸甜甜的果味A,至于lex,他也不是火药味的强A,他是大众情人口味的桃子O,他趁着吃饭的时候反复嘱咐阴阳怪气的兄弟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是桃子味的,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水蜜桃味。

 

“我的味道啊——”

 

某幻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似乎这是个有点难回答的问题,“综合我妈妈和身边朋友的多年结论来看,我应该是香料的味道。”

 

“香料?”lex也蛮感兴趣的样子。

 

“就比如,姜,月桂叶子,香草,肉桂,橘子皮,柠檬,加上糖,咕嘟咕嘟煮出来的,还贼甜的那种。”

 

老番茄想象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青岛猛O啊。”

 

“那花少北你是什么味道的啊?”中国boy又看向花少北。

 

“我的味道,”花少北也挠起了后脑勺,“我,我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的,我说实话,要不是当时去医院看过,我妈还以为我是个B呢。”

 

“没有味道?”八卦三人组互相对视一眼。

 

某幻摆手打圆场,“透,没味道多方便啊,我高中的时候一上体育课就被同学吐槽,说我是王守义十三香。”

 

一席饭毕,他们几个把手机排开来,让服务员选一个结账,结果服务员小哥抽到了花少北的手机,某幻看着花少北扫码付完账,拍了拍花少北,说一起去厕所,花少北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两个啊。”lex一脸玩味地看向老番茄,老番茄也回应以一脸的讳莫如深。

 

“哎,你们说,他们一个A一个O,又是室友的,会不会在一起呀?”

 

茄蕾对视点头,中国boy开窍了。

 

“不过,我没想到某幻长得这么猛男,竟然是O呀,少北也是的,竟然是A,我撒咧。”

 

 

 

不是,拜,你可能和我们想的不是一个事。

 

 

 

某幻和花少北搭着中国boy的顺风车回了家,花少北站在客厅支支吾吾半天,某幻撕开一包矿泉水,递给花少北一瓶。

 

“…谢谢你啊。”

 

“客气,一瓶水谢啥。”

 

“那个,我是谢你,帮我把饭钱A开了。”

 

某幻头一歪,“刚搬家,手里能有几个闲钱,反正咱俩是室友,饭钱一人一半挺合适的。”

 

“某幻,好兄弟。”花少北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某幻看着花少北,不自觉地搓起牙根,他也跟着笑,仰头喝干了一整瓶矿泉水。

 

 

 

没两天,宜家搞活动大减价,两个男孩定了加起来二十多个闹钟,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到了宜家家居,两人抢先买了两张电脑桌,接着买了沙发和茶几,挑来挑去太麻烦,又买了一模一样的床垫,某幻和花少北一人一个甜筒,边吃边逛厨具,好容易买上了锅铲和碗筷,某幻实在走不动了,胳膊搭在花少北的肩膀上,说,不行了,剩下的下次再买吧,某幻声音挺好听的,花少北一直这么觉得,可靠在耳朵边上说话,就又是另一种感觉了,花少北觉得后颈有点发热,他说行啊,咱们先结账去吧。

 

结账的时候,花少北看到款台旁边摆着一架子多肉之类的小盆栽,花少北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问收银员小姐姐这个怎么卖的。

 

“先生您好,这个是非卖品,是我们为了庆祝情侣乔迁而准备的小赠品。”

 

“啊,这么麻烦啊。”花少北说话拖着尾音,有点沮丧。

 

某幻眉毛一挑,搭在花少北肩膀上的胳膊变作揽着的姿势,“我俩就是情侣啊,您能给我们一个吗?”

 

收银员面露难色,“这个——”

 

某幻突然有点不耐烦了,按着花少北的脸颊亲了一口,“行了吗,姐姐,能送了吗?”

 

“…啊,好、好的,我帮您们包一下,是要两盆多肉吗?”

 

“你要什么?”某幻看向花少北,花少北突然被亲了一口,还没反应过来,某幻又这么低低地问了一句,花少北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他不明白的,其实那是一种迫于威压的本能的臣服。

 

“那,那我要个芦荟吧,行不?”

 

“你要芦荟,那来个仙人掌吧我。”

 

家具交付商家运送,其余的装到袋子里,两个男孩一手一个大塑料袋,一手端着个小绿植,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什么,花少北你别生气啊,往后别不理我了啊。”某幻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

 

“咋可能的,兄弟,芦荟都骗到手了,”花少北这方面心奇大无比,都是Omega,有啥不能亲的,“不过某幻,你刚刚有点凶的。”

 

“我,我凶吗?”

 

 

 

某幻失手打碎了第三个碗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暴躁的根源,他的易感期到了。

 

听觉敏锐到钟表的指针走动都是噪音,视线之中全是缓慢飘动的猫毛,至于嗅觉,他能嗅到水池管道中腐烂的味道,空气中尘埃的味道,窗边绿植的味道,外边即将落雨的味道,还有什么,某幻歪了下头,要再凑近一些,他昏昏沉沉地推开房门,花少北偏过头看去——

 

啊,是你啊。

 

“某幻,咋啦,有事啊?”

 

那你——

 

“某幻?”

 

又是什么味道?

 

某幻迷迷糊糊地抬手摸着花少北后颈,花少北浑身一僵,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某幻,你是不是——”

 

我要尝一尝。

 

“发情期到了?”

 

某幻猛地甩了下头,“发情期”这三个字把他给喊醒了,对了,他都忘了他佯装是O的事了。

 

“…操,对不起,兄弟,”某幻吸了吸鼻子,一种及淡的气息游走进鼻腔,他转身要走,“…我去喝瓶抑制剂就行了,没事的。”

 

花少北本能地察觉到些违和感,身体说不清道不明地涌出一股燥热,后颈的腺体慢慢滚烫起来,好像不太对。

 

“…你等等,某幻,”花少北站起来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某幻所说的那种香料味道的信息素正在慢慢地攻城略地,那是一种熟悉又爽利的香气,透着丝丝缕缕的甜。

 

“你先喝我的吧,你…”他从电脑桌抽屉里拿出一瓶糖浆似的东西,说话的力度变得轻飘飘的,“那个,发情期挺危险的,喝了去睡一觉就好了。”

 

此刻的某幻脑袋并不清楚,他甚至没有细想,为什么花少北这个“A”会有发情期的抑制剂,那截湛白的手腕上挂着艳丽的红绳,腕子内侧青色的血管散发着年轻Alpha向往的气息,某幻的牙根生出痒意,他一把抓住了花少北的手腕,掌心之下,是一条静默的河。

 

“…喂我喝。”

 

我发情期也没这么爱撒娇啊,花少北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主动靠近某幻,两人互相嗅着对方的信息素,眼前渐渐朦胧起来,他拧开小瓶的瓶盖,抬手去喂某幻喝糖浆,苹果味的抑制剂是他最喜欢的,某幻微微抬头,喉结滚动,花少北盯着那斧砍刀劈一般的下颚线,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我透,他妈的苦的!”某幻吞下糖浆后迟钝地回过味来,扭头就往卫生间跑去。

 

这一声终于喊醒了两人,像是从一场瑰丽的美梦中醒来,那种安抚似的香辛气息离开了卧室,花少北慢慢坐回电脑椅上,手心里全是湿黏的汗水。

 

花少北愣愣地仰头喝下剩余的半瓶糖浆,思绪逐渐清明,他先是反应过来,清甜的苹果味糖浆怎么会苦呢,接着又想到,刚才是不是——

 

 

 

间接接吻了?

 

 

 

某幻晕得厉害,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也没缓过劲来,花少北也浑身没劲,回想起前两天的事,又有点不好意思去找某幻了,他挠了挠头,听到对面有开门声,接着是走路声,然后是关冰箱的声音,最后又是关门声,冰箱里放着冰镇的矿泉水,某幻应该是起来喝水了,花少北琢磨了一下,又重新带上耳麦。

 

“我回来了,各位,刚刚喝水去了,再来一局啊,这局我婉儿终结,好吧。”

 

 

 

应该没事吧。

 

 

 

当天下午,中国boy和lex抱着一箱速冻水饺和汤圆来串门,花少北跑来开门,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又指了指某幻的卧室。

 

“我直播呢,兄弟们,吃啥喝啥自己拿啊,那个,某幻他发情期,老蕾你去看一下吧,我、我一个A不太方便的。”

 

lex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中国boy去厨房把东西放下了,lex敲敲门,进了某幻的房间,一进门lex就歪在墙边了,某幻的卧室比较小,整个屋子都是浓郁的信息素味,绝对不难闻,甚至是很熟悉的香甜气息,这是什么味来着,lex捏住鼻子,小声询问道。

 

“某幻啊,我和王瀚哲来看你们了,花少北说你发情了,”lex有出气没进气地说了两句,就感觉不对劲了,“…我操,某幻——”

 

某幻整个人蜷在被窝里,从被角伸出来一只手,挥了挥,“错了,我错了哥,我是Alpha,你快出去吧,老蕾,你顶不住的。”

 

“我靠,那花少北他——”

 

“花少北是Omega,我喝了他的糖浆,究极他妈的裂开了,你千万别说啊,他不知道的,”某幻慢慢坐起来,被窝围成小山丘,只露出一个脑袋,“…蕾总,救救孩子吧,给我买瓶别的牌子的抑制剂,我现在喝自己的已经不管用了。”

 

不要小看A对于O的影响,lex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浑身抖着从某幻卧室走出来,中国boy过来找lex,低头凑在lex发顶嗅了嗅,突然皱起眉头,也不要小看A对于A的影响,boy一瞬间本能地释放出信息素宣示领地,lex直接歪在boy身上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呀,哪里来的味道?”

 

“他妈的,你们要打出去打啊,哈批!”

 

lex软踏踏地骂着中国boy,一边摸出手机给老番茄打电话,一边推着boy往门外走。

 

“喂,番茄啊,有事速来!”

 

 

 

老番茄合上笔记本就出门了,他们在药店汇合的,boy在药店门口踢着石子生闷气,lex在旁边一口糖浆一口醒酒药地灌着。

 

“怎么了,怎么了?”老番茄捂着渔夫帽跑过来。

 

“我靠番茄,你猜得太他妈准了!”

 

lex噼里啪啦交代完毕,两个人一起去药店里买了比较小众牌子的抑制剂,lex又买了瓶清新剂对着boy一顿狂喷,老番茄拍了拍boy的肩膀表示理解。

 

三人回去,老番茄给某幻喂了药,某幻才终于缓过劲来,大夏天地裹着被子就差在床上磕头了。

 

“一哥,大恩大德,没牙了都忘不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老番茄拉开某幻的抽屉,把旧的抑制剂替换下来,新买的抑制剂摆摆齐,“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北子哥说吧,你们一个A一个O,一个发情一定会影响另一个的,这次是碰上老蕾他们了,再有下次要怎么办?”

 

某幻悲催地抿嘴苦笑,挠了挠头发,“…我定力很好的,兄弟,易感期和他面对面也没事,对吧,何况,他也骗我了啊。”

 

老番茄眨了眨眼,耸肩道,“那先这样吧,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好兄弟!”小马落泪。

 

 

 

可某幻归根结底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花少北骗了他,可人家是O啊,AO有别的,所以他还是挺愧疚的,每天变着法子给花少北料理速冻水饺吃,今天煮,明天煎,后天上锅蒸。

 

花少北说这饺子挺好吃的,想问boy从哪里买来的,某幻摆摆手,说这是boy恰饭送的,花少北肃然起敬,不愧是生活区的up主,恰饭都能恰到速冻水饺。

 

某幻听了就跟着乐,花少北问他有啥好乐的,某幻抿嘴笑着,不说话。

 

但是那次以后,花生米就格外喜欢往某幻身边蹭,也没准是动物对于香辛气息更有好感,某幻也乐得下播之后去客厅呼噜两把米子哥,花少北结束直播去客厅找水喝,看到花生米跟某幻这么亲近,撇撇嘴,说养了只白眼猫,都不认主人的,某幻就像抓鸡似的把猫举起来,递给花少北,说,你的猫,你的猫,反正都合租了——

 

算咱俩的不就行了。

 

咱俩的猫。

 

咱俩的家。

 

 

 

咱俩的。

 

 

 

逢上林宥嘉在上海开演唱会,boy得了两张门票,转念一想,不带上老番茄,就他和lex自己去,lex又不一定答应的,于是把门票送给了花少北和某幻。

 

“我咋觉得,boy比番茄还有钱啊?”

 

花少北喝了一口可乐,他们在排队入场,前前后后一条长龙,身后有几个不讲究的Alpha没控制信息素,某幻凑过去搭住了花少北的肩膀。

 

“我是贵阳的猴王,来自黔灵山后巷!”某幻唱完,眉毛一挑。

 

花少北笑着拍手。

 

演唱会左右没什么特别稀罕的,两人也确实不是多么狂热的粉丝,进了场也就是听听歌,boy买的票比较靠前,往那一坐,舞台看得很清楚,某幻看过音乐节,所以还挺自得其乐的,花少北就有点无所适从了,一是人多,二是有些闷热,台上唱歌,他也就坐着听,有时候想挥挥手吧,抬起来就放下了,某幻看在眼里,抬手挠了挠脸颊,拍了一下花少北。

 

“我过去一下啊。”某幻指指前面的两个女孩。

 

“啊,好的。”

 

花少北坐直了望过去,是两个打扮挺时髦的女孩,某幻喜欢这样的类型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咱也不算土吧,不是,最起码穿得不算土吧。

 

“给,拿着玩儿。”眼前多了两根荧光棒,花少北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某幻,伸手接过来一根。

 

“哪来的这个,”花少北拿在手里挥了挥,冲某幻笑,“白嫖来的啊,别告诉我。”

 

“透,微信转账行吗,那两个女孩真会做生意,两根五十。”

 

“我操,五十,”花少北一拍大腿,“我去跟她们solo。”

 

“搜个鸡儿,”某幻笑了起来,“出来玩呗,来,跟我挥舞起来,come boy!”

 

舞台上灯光闪耀,暗红色的激光扫过,一首熟悉的快歌响起,歌手在台上卖力地演唱,台下的歌迷站起来互动,女孩们在尖叫,男孩们在欢呼,唱到高潮,大家一同跳起来大声应和。

 

“Hey Boys挑什么,看见什么吃什么!”

“Hey Girls等什么,吃坏好过没吃过!”

 

某幻脱了牛仔褂,挥着手里的荧光棒跟着唱歌,花少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某幻,澎湃,热情,这人像是燃烧的火,有时是小而温暖的火苗,有时又热烈得要点燃身边的一切,现场人潮攒动,天气闷热,年轻男女们跳得满头是汗,一曲完毕,歌手在台上进行TALK环节,花少北坐下来喝了口可乐,有个男孩起身要去卫生间,花少北就侧过身继续喝,一阵凉风吹过,某幻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花少北放下可乐,轻轻嗅了嗅,哎,兄弟,等会儿,花少北又凑近了一些。

 

“干嘛,占我便宜啊?”某幻也凑过来,光线明暗闪烁,两个人的脸颊挨得很近。

 

花少北笑了一下,又坐直了,“讲道理,兄弟,你不是马了顶大,你是马了皮厚吧。”

 

“操。”某幻笑着骂道。

 

花少北又喝了一口可乐。

 

手里有个荧光棒,果真就能融入其中了,某幻偶尔看过去,慢热的花老师也终于找到了些现充的乐子,这位歌手以抒情歌见长,大家跳过闹过,也都慢慢坐下来,安静地听歌,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花少北这人吧,长了一副清冷面相,乍一相处,又特别拘着,某幻听着歌,手上扣着那根天价荧光棒,瞧瞧看了花少北一眼,其实他特别好玩,有梗,又玩得起,尽管耿耿于怀自己的文化问题,可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赖,用某幻的家乡话来说,小伙真稀罕银。

 

操,啥啊,某幻自己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这一首歌也快到尾声,歌迷们大声合唱着,他也跟着小声哼唱。

 

「在一条陌生的街,华沙或首尔的街」

 

“某幻——”

 

「种一种熟悉的感觉,流浪将因你而终结」

 

“我知道你是什么味道的了。”花少北靠过来,因为歌声很大,所以他也没压着嗓子。

 

「我已经环游了世界,踏破了铁鞋」

 

某幻抬起头,看向花少北,晦暗的光晕之中,这人清冷的面相反而很是温柔,“你说啥?”

 

「是时候过一些」

 

“你是可乐糖浆味的,我闻出来了。”

 

「平凡的夜」

 

 

 

“因为爷在肯德基打过工,兑可乐滴神,知道不。”

 

 

 

你是O,我是A。

 

上着干啥,愣啊。

 

某幻想起那天的演唱会,就后悔自己没有立刻坦白,然后亲花少北一下,后悔得直敲自己脑壳。

 

这会儿,某幻过了去美国的签证,花少北没通过,心里有点郁闷,又赶上花生米有些生病,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某幻就喊了阴阳怪气几个来打游戏,玩着玩着,聊到了这个事,中国boy一拍脑门。

 

“哎呀,少北,你和我去日本玩吧,穷游记还缺个嘉宾呢。”

 

“啊,麻烦吗,人家要是定好了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麻烦个锤子,反正是出去玩咯,不用担心的,有个熟人照应,又可以赚钱,蛮好的吧?”

 

花少北转了转眼睛,“说实话,兄弟,这个可以的。”

 

lex又闻到了熟悉的香甜味,嗅了两下,偏头去看身边的某幻,某幻手柄摁得啪啪直响,中国boy的小黄人已经被某幻锤爆了,lex拿胳膊肘怼了怼老番茄,老番茄立刻咳嗽了一声,“哎呀,这个,中国boy你不行呀,都被快我们杀爆了。”

 

“哎,哎,我说话呢,我怎么没血咯!”

 

“行,兄弟,我跟你去日本好了!”

 

下一秒,超级大猩猩,game over.

 

 

 

到底是某幻先启程去美国,两个人从云南回来没多久,某幻就又开始收拾行李了,花少北坐在沙发上看着某幻收拾,几件衣服,洗漱用品,墨镜,书包,口罩,充电线,移动电源。

 

“哎,就去几天,你收拾这么多干啥,潜逃啊兄弟?”

 

某幻抬头看花少北,“啥我就潜逃了,带全点儿不省的找别人帮忙了吗,出门在外的。”

 

“也是啊,不是,那你也收拾得太干净了。”

 

“你看着我收拾,过几个月去日本你也这样收拾,带全点儿心里踏实。”

 

花少北还是出门少,某幻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的,他应了一声,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某幻。

 

“明天下午的飞机,明天起床还能看见我呢你,在这坐着干瞪眼干啥,兄弟。”

 

“谁干瞪眼了,我看我猫呢,”花少北扭过头去,冲着花生米喊了一声,“花生米,过来!”

 

花生米趴在窗台上看风景,头都不回。

 

某幻又吭哧吭哧地笑。

 

“要是真想我,你就去我房间睡去,二百平米都是你的,上半夜在你屋里睡,下半夜在我屋里睡,午觉在客厅睡,你睡一圈儿。”

 

“我操,兄弟,我他妈的那不是睡觉,那是锻炼身体吧。”

 

“透,锻炼身体,”某幻拿膝盖压着行李箱,伸手去拉拉锁,“锻炼身体等我回来吧,咱俩一起锻炼。”

 

“啊,真锻炼啊,咱俩练啥啊,自从我当了up主,我身体素质真是不太行了。”

 

“练啥,”某幻把行李箱拽起来,试了试重量,小臂的肌肉收紧,划出一条硬朗的曲线,“两个人能练的多了去了,锅锅。”

 

花少北到底是没能看到某幻出门,他当时在直播,露娜在野区里杀疯了,某幻发了个微信就出门了,等到花少北下播,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花少北拿着手机去厨房煮面条,群里,中国boy早就到L.A了,在参加微软的发布会,某幻晚去一天,现在还在飞机上吧,锅里咕嘟咕嘟滚着汤料,花少北往上一条一条翻着消息,最后才点开了某幻的私聊。

 

“瓦走了,记得吃饭。”

 

花少北端着小锅去了客厅,吸溜着面条拍了个自拍,给某幻发过去了。

 

也就两三天,很快的。

 

这边某幻在E3开箱子,那边花少北在熬夜直播,这边某幻在逛环球影城拍了张漂亮姐姐,那边花少北在通宵剪视频录毁了两条音轨,某幻还没倒过来时差,花少北却已经是美国作息了,某幻把箱子里的手办和杯子发给花少北看,花少北还在调整音轨,他发语音问某幻,旁边那个小杯子是啥啊,某幻说是喝酒的小酒盅,花少北说,看着挺好玩的这个。

 

“回去送给你。”

 

“啊,咋就给我了,那我去日本的时候也给你带好玩的。”

 

“可以的兄弟,我买了双袜子还,自由民主花了瓦11刀。”

 

“11刀,1刀是六块不,某幻?”

 

“是七块,兄弟。”

 

“我操,一双袜子七十七啊?”

 

“我裂开了,你1刀6块,六十六也不便宜啊,你想啥呢,数学鬼才花少北。”

 

“我就沙漠了,你想咋滴。”花少北咬牙切齿道。

 

“我想咋滴,”某幻笑了一声,“我想你赶紧睡觉去吧,上海出太阳了都要。”

 

那笑声很好听,花少北放下手机,耳朵红了起来,他是喜欢某幻的声音的,打一开始看他视频就喜欢,要是某幻不是O的话,没准,花少北推了一下桌子,电脑椅带着他滑到床边,他站起来准备去洗漱,却猛地跪倒在地上,他刚刚在想“没准”什么?

 

发情期竟然提前了,O就是这个样子,发情期一来便是千里决堤、排山倒海的架势,压根不会有什么明确的前兆,甚至是可以被A所影响和诱发的,身为一个暴脾气的O,花少北只能边骂娘边爬到电脑桌边去扒拉抑制剂,可以的,兄弟,最后半瓶,喝完上路是吗——花少北这两天忙得忘了补货——他仰头喝光了半瓶抑制剂,又倒水涮了一下,稀稀拉拉的糖水没有半点卵用,他扶着墙往厨房走,想喝点冰水解一下情热,不断攀升的体温让他头疼,可刚打开房门,他就愣住了。

 

五感被另一种信息素所指引,二百平的房子里四散的香甜气息织成细密的网,牢牢地困住花少北,他颤抖着双腿,被信息素拉扯着迈步向前,二十多年来身体里第一次产生出某种靡靡的念头,濡湿黏腻的源头在诉说着渴求,明明是一眼泉,却渴得要死。

 

花少北直骂我操,这样狼狈,却是因为某幻这个“Omega”,他踉跄地推开某幻的卧室,直接栽倒在床上,柑橘,柠檬,豆蔻,香草,肉桂,姜片,焦糖,浓郁甜蜜的可乐糖浆包裹着他,身体骤然跌入温床一般的深海,接着抑制剂开始发挥作用,在某幻的信息素陪伴下,花少北陷入了梦乡。

 

 

 

没准什么?

 

没准我们可以在一起。

 

 

 

第三天某幻和中国boy一起回的上海,两人去日月光的姜虎东打包了两份辣炖牛肉,之后准备回家,中国boy说明天来找他玩,某幻直接招手打了辆车把boy塞进车里。

 

“快回家吧,兄弟,早中午晚安,爱你么么哒。”

 

“哇,马大头你这个人,真的小气,我又不吃你家口粮咯。”

 

“吃什么都不行你。”

 

某幻笑着摆摆手,他站了站,望着车开远了,接着自己也打车往家走。

 

 

 

开门就看到花生米在挠门,某幻说着“小哥,瓦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行李和外卖去找水喝,他突然嗅到空气里淡淡的味道,若有似无,像是一种错觉,某幻歪了下头。

 

“北子哥,瓦回来了,你人呢?”

 

洗衣房有动静,那边喊道,“啊,你回来了,那啥,我大扫除呢,你那什么,你等会儿啊!”

 

“啥啊,”某幻愣了一下,往洗衣机那边走,“你洗什么呢,衣服攒成山再洗的不是你了,我身上这些也得洗——”

 

花少北站在洗衣机旁,那副白净冷清的面相融在阳光之中,平时咋咋呼呼的,现在倒有些柔弱了,某幻径直走过去,花少北本能地退了一步,某幻就僵住了。

 

“…回来了啊。”

 

“…啊,我、我回来了,洗什么呢你?”

 

“我、那什么,”花少北挠挠头发,笑得心虚,“…花生米在你床上拉屎了。”

 

“what——”某幻倒吸一口凉气,“我他妈裂开了!”

 

“哎,你憋急啊,我给你搓出来了,再用洗衣机搅一搅呗,”花少北心里窃喜起来,花生米对不住了,“我床上也有的,你别管了,我绝对给你收拾干净了,行不?”

 

“我透,我他妈太难了,我刚回来就给我个这,”某幻脱了外套,扭头往卧室走去,“花生米,来咱俩单挑,来,花生米!”

 

“哎,某幻你别虐猫啊,知乎警告熬!”

 

 

 

我走的时候,卧室门是关上的。

 

我可没忘,好哥哥。

 

 

 

日子照常过,花少北身体素质挺好的,如今的抑制剂也颇有疗效,所以拥不至于一直被发情期困着,只是梦里面确实多了些内容,整得他都不太好意思见某幻了,说话也是四处张望,对上视线就开始说话打磕绊。

 

某幻也没再说什么,他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呢,何况他是A,对于室友是个O这种事,还是有一些责任感的,方方面面照顾得很到位,录视频,开直播,线上团建打游戏,线下被boy拉过去鬼屋探险,转头两人又去逛商场,抱回家成箱的日用品,再不就是陪着花少北去给猫猫看病或者洗澡。

 

人群之中,他站在花少北身边,信息素就是两米之内生人勿近,待在家里,他就没事干喷一喷清新剂,到了日子,两个男孩脸对着脸地碰杯,干完一瓶抑制剂,喝完了某幻还要骂一句“我透”,番茄给他挑的抑制剂是百香果味的,贼鸡儿酸,倒牙根,花少北就问啥味的,好喝吗,能不能尝尝,某幻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说你少来一口吧,花少北抿了一口,张口就骂我操,咋这么苦,这啥味的啊,他指了指满瓶身单拎出来认识、堆在一起啥也不知道的英文字母,问某幻道,某幻眉毛一挑。

 

“passionfruit,无糖咖啡味。”

 

花少北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口味牛牛牛。”

 

 

 

 

转头,某幻又要去西藏徒步了,花少北再一次开始郁闷,坐在沙发上看某幻收拾行李。

 

“啥啊,朋友,你生活区的啊,天天录vlog的。”

 

“我让你和我一起报名,你又不乐意。”这次某幻没装行李,只装了满满一个背包。

 

“睡帐篷啊,兄弟,我贼怕虫子的,太要命了。”

 

“我也怕,没事,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你他妈刚回来几天,又走了,你真属马的吧,睡觉都站着的。”

 

“我操,你哥属牛的。”

 

“不是,你就只背个包啊,带齐了吗东西,哎,某幻,你不会迷路吧,万一让人藏族同胞捡回去了,要你入赘咋整啊,青稞酒和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啊?”

 

某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扭过头来看花少北。

 

“那你去救我,行不行,兄弟。”

 

那少年眼神飒踏,笑得得意,花少北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抠起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那我肯定是要去救你的。”

 

 

 

晚上,几个人在YY语音里聊天,年轻人聊天就是这样,东拉西扯的,说着说着又笑着骂了起来,某幻讲了一下徒步行走的路线和大概流程,番茄和boy感叹之余,也不忘叮嘱几句,花少北只是听着,手指抠着键盘,跟着笑笑。

 

“…注意安全。”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某幻在52m之外轻声笑道,“你记得吃饭。”

 

“哎哟我操,你们开开门喊一声,对面都听得到的,搞个锤子。”

 

老番茄又开始咳嗽了。

 

 

 

第二天,某幻起得很早,估计花少北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装备齐全,低头看手机,刚九点钟,某幻在玄关那块晃了晃,在等什么呢,他看着大镜子里的自己,耸了耸肩,算了,开门要往外走,花少北卧室的门开了,某幻赶紧装作在翻背包的样子,就听见花少北喊了一句。

 

“某幻!”

 

“…啊,我还没走呢,你起这么早啊,今天。”

 

“嗯,花生米给我踩醒了,”花少北揉着眼睛走过去,拍了拍某幻,抬手带起一阵清新风,“捂这么严实的,你不热啊。”

 

“…我提前适应适应。”某幻没由来地晃神。

 

“哦,那——”花少北声音黏糊糊的,嘴里吭哧半天,“那你回来给我说一声。”

 

“可以的,我回来之前肯定给你打电话。”

 

“…还有,这个借你戴两天,”花少北摘下手上的红绳金饰,抓过某幻的手帮他戴上,“…我妈说的,出远门得带点贵重东西,保平安的。”

 

某幻确信花少北没睡醒了,他比往常都要更直白一些,某幻看了看手腕,笑道,“老迷信了,花少北。”

 

“操,快走吧,我回去睡觉了。”花少北转头就走了。

 

“…记得吃饭!”

 

“知道了!”

 

 

 

这红绳可以陪他七天。

 

不赖。

 

某幻眨眨眼,背上包出发了。

 

 

 

上海飞成都,再由成都坐车到康定,为期七天的徒步旅行开始了,手机没网,相机贼沉,太阳巨晒,可天气又特别冷,路上的同行者们步履蹒跚,沉默不语,某幻跟在队伍之中,脑袋里是布利啾啾邓布利多、马了顶大和娜塔莎在开茶话会,到了露营地,扎帐篷、吃饭、睡觉、写日记,一觉醒来继续行走,路怎么走也没个头,四千多米的海拔,5°c的气温,乱石滩湍湍流水回转出素白的泡沫,远山苍青肃穆点缀着皑皑的白雪,坐下歇歇,与同行人逐渐熟络,谈天说地,感慨旅途,青岛的家人和朋友、上海的人和事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好像是有点寂寞了,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啊。

 

某幻伸手折了一根蒲公英,手腕上的红绳露了出来,他看了就笑,吹着蒲公英继续上路,飘走吧,飘去上海,替我先回家看看。

 

终于到了垭口,手机连上信号,周围的人都在打电话报平安,某幻看了看自己的电信卡信号,我透,我裂开了啊,他妈的电信你加把劲啊,你不能被移动看扁了啊,兄弟,你得支棱起来啊!

 

到底是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聊到热泪盈眶也只是说笑,说我很好,贼牛逼,爬老高了,妈妈嘱咐他注意安全,送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问候,小马乖巧地一一回应,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偷偷看了眼远处的朋友,心想,我多打一个也浪费不了几毛钱话费吧,谢谢好兄弟,给您拜年了。

 

“喂,哪位啊,我不买房不买车不贷款的。”

 

“我透,我,某幻,花大傻子。”

 

“我操,你咋用这个号啊,我以为诈骗呢。”

 

“我手机没信号,不多扯了啊,我跟你说声,我后天就回去了。”

 

“哦,那你后天再打电话也行的吧。”

 

“我、我就不,行不行,就不!”

 

“可以的可以的,兄弟,整挺好。”

 

“不说了,还人家手机了我,挂了啊。”

 

“熬,那后天见的,某幻。”

 

还了手机,继续上路,小马欢快起来,一天以后,回到成都,路上结识的三五好友喝作一团,江湖路远,互相告别,第二天一早,飞机直达上海,落地虹桥,早餐终于不用喝八宝粥了,某幻买了个赛百味填肚子,打车回家。

 

实在是太累了,某幻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出租车停在门卫,下车走回单元门口,电梯数字闪动攀爬,赶上两三个不同楼层的住户,电梯停停走走,某幻有些热,脱了外套,一手拿外套,一手拎包,脚尖不耐烦地点着,数字终于停止跳动,熟悉的楼层,电梯门开,某幻走出电梯。

 

 

 

 

 

 

花少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

 

 

 

 

 

 

他们到底忙了几天,没人知道,反正某幻直播没正点,花少北的视频更新周期也时长时短,有些粉丝在数着日子等花少北开直播打王者,可花少北也在床上一晃一晃地数着日子,自己的发情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又赶上团建,几个年轻人虽说好久没见到对方了,可坐在一起玩闹时,还是会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几句玩笑。

 

“哎,可乐呢?”中国boy从洗手间回来,看着眼前的红油锅底,说了一句,“不过吃辣锅喝碳酸饮料,这操作我也是看傻咯。”

 

“谁点可乐啊,有椰汁有豆奶的。”lex看锅底滚了,下了一筷子羊肉。

 

“不是,你们明明点可乐了呀,我都闻到咯,”中国boy又看向花少北和某幻,“哎,你们是不是又搞我呀,什么整蛊环节吗?”

 

某幻跟花少北对视一眼,“妹有,妹点可乐,开锅抓紧吃熬,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谁都抢不过我。”

 

老番茄又咳嗽起来,抓紧动动筷子,“哎,内蒙古业内人士告诉你们啊,羊肉这个时候吃最好吃。”

 

中国boy顶着满头问号开始吃火锅,几个人又嘻嘻哈哈起来,花少北说日本也没啥好玩的,净瞎跑了,lex给老番茄夹了些羊肉,吐槽道,去什么内衣博物馆,秋叶原不香吗,中国boy也把碗推到lex手边,说他们也没进去,就在外边转了转而已,某幻哼了一声,嘴里的茼蒿咬得咯吱咯吱响。

 

“…等会儿,某幻。”花少北咽下一口虾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就跑洗手间去了。

 

lex夹着羊肉,筷子还停在boy的碗的上空,他抬头看向某幻。

 

“某幻,花少北吐了。”

 

老番茄眨了眨眼睛,也看向某幻。

 

“某幻,花少北吐了。”

 

中国boy小朋友的问号更多了,他拿筷子撸下lex给他的羊肉,将羊肉填进嘴里,吃得蛮香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马大头,北子哥吐了跟你有关系嘛,哇,你喂他什么了呀?”

 

某幻愣愣地咀嚼着,半截茼蒿杆慢慢续进嘴里。

 

 

 

“嗯?”

“我透,花少北吐了!我裂开了!”

 

 

 

某幻裹着一嘴的茼蒿飞奔向洗手间。

 

 

 

“哎,北子哥不舒服的吗,对咯,我悄悄告诉你们,他们两个,绝对在一起了,”中国boy突然一脸八卦地小声说道,“我跟花少北去日本的时候啊,他们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的,哇,他们要是结婚的话,马大头会不会怀宝宝呀,哎哟我透,有点违和感的。”

 

老番茄和lex叹了口气。

 

 

 

 

 

 

你他妈真的站反了啊,王瀚哲!

 

 

 

 

 

 

 

 

 

 

 

 

 

 

“哎,我随份子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我给你们买车呀,花少北,你快管管你老婆吧,青岛悍妇,我撒咧。”

 

“?”某幻&花少北

——————————————

“我是嗅到你的人。”

灵感取自,歌手伍佰老师写给歌迷的一句话,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句话,“我是街上的游魂,你是闻到我的人。”


不多说了,肝爆了,一万六千字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的,看到这里的小友们会不会觉得很累啊,对不住各位了,写这种淡淡的恋爱故事,我是真的开心啊,太有意思了。

 

还是那句话,个人观点里,ABO的世界观重点不在于船戏,重点在于那种绝无仅有的适配性和因为适配性和生理因素而产生的奇妙的混乱互动,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我的感受,希望大家能喜欢这篇文。

 

【p.s.可乐糖浆的配方是我认真查过的,虽然很震惊,但是确实配料十分复杂,辛苦小马了,再就是,结合花少北的性格,我觉得他会有点介意自己没有味道或者味道很淡的,但是他们两个反而互补然后各自成全对方,最后才会变成大家最喜欢的碳酸十足喝一口就要眯起眼睛,大喊“爽”的可乐,不知道这样的设定大家喜不喜欢,至于《端水大师lex和他的两个忠犬Alpha的二三事》,就等拜反应过来他站反了以后再说吧,我们有缘再会!

 

【一溜烟逃跑啦!!!

 

【笑,希望大家喜欢呀!₊◝(●⁰⃚⃙̴ꇴ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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